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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:爱因兹贝伦遭遇战(上)

第十八章:爱因兹贝伦遭遇战(上)

我和灵体化的Assassin离开了我们的秘密基地。

我默默坐上了前往郊外的巴士。

出门前,我戴上了Assassin给我准备的皮革手套,以便遮住左手背上的令咒。Assassin认为这是个万全之策。好在是冬天,手套正好也能保暖。

“这可不是儿戏。如果被其他魔术师发现了你御主的身份,你的生命就危在旦夕了。”Assassin是这么告诫我的。

他的话让我感受到圣杯战争确实像韦伯书中记录的那么残酷。

公共汽车缓缓地开动了。我看着窗外逐渐倒退的风景,默默戴上了耳机,听着只属于自己的音乐。

但这音乐只播放了一个小节就突然消失了。耳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一种低沉的噪声。一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逐渐减弱的噪音回荡在耳旁。

“Assassin?”我惊叫道,尽量压低声音。

“是我,能听得到吗?”他的声音从耳机里清晰地传入了鼓膜。

“还能这样吗......从耳机里和我说话?”我惊讶地看了看四周,乘客们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,没有人注意到我。

“我也是才发现这个便利的功能。灵体化后可以直接通过耳机和你交谈而不被其他人听到。也许这是我这个现代英灵的特权。”他依旧冷静地说着。

“有什么事吗?车上的人很多,要说请尽快。”

“没什么,我只想试验一下这个耳机的功能。顺便问一下,你之前去爱因兹贝伦堡是要做什么?”

“之前?”我想了想。一周前我的确去了爱因兹贝伦堡,但那段记忆变得非常模糊。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去那里的目的,也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晕倒的。更奇怪的是,去之前和之后的记忆都很清晰。

“我记不太清楚了,像是被抹去了记忆一样,很奇怪。”我困惑地答道。

“好吧,先别想这么多了。”男人说道,“现在最好忘掉我刚才的问题,待会儿战斗时可不要分神。”他的语气有点儿像个冷酷的教官,令人有些不好受。

“嗯。”我简短地回答道。他不再说话,耳机中的轻音乐逐渐响起。

很快,公交车到达了目的地。

下车后,我观望了一下四周。道路的西侧是一片森林——我记得是属于爱因兹贝伦堡的。

“到了,Assassin。”我捂着嘴小声呼唤着男人。

“好的。你先走进森林深处,我会给你指路。”

“你不现身吗?”我有些紧张。

“暂时没这个必要,该出现的时候我会出现的,现在先照我的指示去做。”

听他这么说,我也只能从命了。

究竟谁才是御主啊......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执行任务的新兵,不过也无可奈何。

我跟随着Assassin的语音导航走进了森林。今天整个森林都被雾气笼罩着,能见度非常低。我想这可能是Assassin的战术,故意选择了这样的天气。

“再向左手边走二十步......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天气的问题?”

“是的。您还挺敏锐。”我苦笑了两声,继续跟随着“导航”向左走了二十步。

“我选择今天开战,正是因为这浓厚的雾气。大雾使得敌我双方都更容易隐藏自己的位置,而我是暗杀者,善于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灵活的判断。”

听完他这番话,我感觉心里安定了一些。

我背靠在一棵树上,忽然听到从背后传来了一声声嘶吼。看样子Assassin已经摸清了敌人的位置,而他有气息遮断的本领,不会暴露自己。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我方实力上的不足。

“Assassin,对手的职阶你清楚吗?”我低声问道。

“不清楚,但我估计不是Caster和上三骑的英灵,极有可能是Berserker或Rider。能发出这种叫声的只有疯狂的怪物和野兽。”

“现在该怎么做?”

“慢慢接近声源。不要紧张。”

“啊——!”我在心里大叫了一声。

那怪物的嘶吼,让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。

要我接近这种东西么?我试图使自己镇定下来。但听着那凶恶的叫声越来越近,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儿慌乱。

“冷静下来!冷静下来!”我在心里吼着,“把那东西当成间桐慎二就好了!啊,可恶的家伙——!”

我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。所有恐惧都化作仇恨,给了我面对强大敌人的勇气。

我一步步地踩在坚硬的泥土上,朝着浓厚的雾气走去,每走一步都愈发坚定。

那声音越来越近,最后达到了足以贯穿耳膜的程度。我忍着耳内的剧痛迈出了最后一步。

雾气消散。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匹骏马。

这骏马长着金黄色的鬃毛,暗黑色的身上披着坚硬的马铠。我注意到它脚上钉着碧绿的蹄铁。

“我见过它!”我怔在原地,猛然回想起在柳洞寺度过的那个夜晚,回想起自己被柳洞一成的从者杀死的那个梦境。

暗黑色的马匹,一击令我毙命。

“它是Rider!!!”我失声叫道。

“快离开!御主(Master)!”

刹那间,我被人抱了起来,意识回到了现实中。

这个身着红色披风、游侠一般的男人在飞速奔跑着,迅捷地在树干的缝隙间游走。

“我们跑不过它,那是神话级别的幻想种。”Assassin放慢了脚步,猛然一个急转,飞窜到另一个方向。他躲到一颗粗壮的树下,将我放了下来。

“这个英灵,我曾见过......”我气喘吁吁地对他说道,“是Rider。我在梦中见过那匹马。”

“Rider——如我所料,但那并不是本体,而只是Rider的坐骑。”他戴上了面具和兜帽,“御主,你在这里待好,记得给我提供魔力支持。我去和它——”

Assassin话音未落,那匹奔驰的骏马突然咆哮着冲到了树后。Assassin见状纵身一跃,跳到了树上。

我立刻绕着树跑了半圈,躲到了那匹凶兽看不到的地方。

Assassin快速显化了一把卡利柯M590微型冲锋枪,听他说这是他生前的最爱之一。

“来吧。”

我听到Assassin的声音中充满残酷的杀气。那冷冰冰的语调甚至比他的利刃和子弹还要无情。

此时此刻,卫宫切嗣注视着金鬃马的动作。它用蹄子敲击着地面,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。大地在震颤,森林中的鸟兽四散逃亡。

这令人惊惧的怪物仿佛要一口气撞断眼前的大树。我顺势逃到了另一棵树的背后,紧张地观察着他们的动向。

卫宫切嗣在树上举着枪,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,枪口直指金鬃马没有防具的颈部,准备给它致命一击。

金鬃马也紧盯着树上的卫宫切嗣,鼻孔中吐出愤怒的气息,燃尽了四周潮湿的空气。它不停地用粗壮的左前蹄敲击着地面。坚硬的冻土因它的怪力而裂开,裂痕足有二十米,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。

卫宫切嗣和金鬃马都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,好将对手一举击溃。

我紧张地看着这一切,轻抚着左手背上的令咒。

突然,无声的战斗号角在电光火石间吹响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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